人畜無害

这人很懒。

没想标题的一篇宗三婶。

上一篇要重新整理下思路所以删掉了。深觉自己还是更喜欢写点短小的东西。

ooc有。




我一直是个胆小的人。

 

而现在之所以还有胆子坐在这里神定自若的写这种东西,除了死到临头才会有的安然之外,还得算那人惯了我这么长时间所养成的自负一份功劳。

 

拿着刀子,丧失理智的那些怪物离我不远了,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。纸门紧闭,屋子里还点着炭炉,所以这夜里即将入冬的风也并不寒冷,我却如同置身冰窖,拿笔的手也哆哆嗦嗦的不稳当,但我深知自己并不害怕。

 

与那人一起度过的日子无疑是幸福的,幸福得忘乎所以,幸福到一旦失去就会变成一尾失了水的鱼。

 

我已忘记了初到这里的日子,只记得那天从早上开始就淅淅沥沥的下着阴雨,雨势不大却绵绵不绝,于是我就陷入了打伞还是不打伞的奇怪漩涡里,打伞会显得自己很矫情,不打还会被淋湿,真是纠结啊。

 

最终还是打了伞,从家里挑挑拣拣的选了一把水色纸伞,我很喜欢伞柄上漆着的那些小白花,为此还颇有心机的穿了身淡青水纹的浴衣与之作配。我是个很喜欢胡思乱想的人,比如这衣服本是为了配伞的,我却在看见那人的第一眼就认定是在配他了。

 

他是真正的绝代风华啊,那一道樱粉色的身影慢悠悠的从锻刀室里踱步出来,上下打量着不知所措的我。

 

“我是宗三左文字。你也,想要天下人的象征来服侍么……?”

 

我当时就想啊,这刃长得好看也就罢了,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勾人心魄,直听得人脸颊发烫。

 

明知道他一个付丧神是不会为了我这平凡的小女子姿色而动容的,我却风一般的奔回屋里对着镜子理了理刘海,再将长发规规矩矩的盘弄整齐,最后斜斜戴上一支水色发簪,仰着头端着款儿踩着小碎步挪了出去。

 

“初次见面,我是你的审神者。”我笑着对上了那双异色的眼睛,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,像他那个时代的名门闺秀那样。

 

可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我本来就心虚得很,看他眉眼一弯就没绷住,彻底泻了气。

 

当时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,现在想想,和他的初识还真是有种戏剧化的美感。

 

他是我锻出来的第一把刀,他与那位最开始就存在的歌仙殿,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两位刀剑男士,可惜我不擅长风雅之事,儿时念过的一些诗歌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,所以跟歌仙殿能聊的只有料理方面而已。

 

不过倒是跟他聊得很来。

 

我总是装作很喜欢历史的样子,缠着他给我讲过去的事情,他也不拒绝,只叫我给他泡一盏茶便能与我在庭院的台阶上坐许久许久。一开始我还怕会戳他痛处,后来却发现他其实很喜欢念叨过去的事情,包括多次易主和明明是刀却不被使用什么的,一边念叨一边抱怨,一边抱怨一边伤心,那个垂目叹息的样子叫我看得直入迷。

 

后来与他混熟了,我便直言不喜欢他那些怨声载道的论调,他那么好,该是笑着的时候多些,真心笑着。

 

他闻言一愣,接着抬手弹了我额头一下。这一举动弄得我也一愣,他以前可从没有这么亲近的动作。

 

可这家伙弹了一下就想走人,被我快一步拦住。

 

“我以为你喜欢听才说的。”见我怎么也不愿意让开,他叹了口气说道。

 

这时候我和他已经认识了小半年了,不知情愫在什么时候萌了芽,又被他这一句话给煽出了燎原大火。

 

我爱他,毫无疑问。

 

我觉得他也爱我。

 

我们都是不坦诚的人,这点也毫无疑问。

 

所以直到时间溯行军破开本丸的大门,我们才对彼此说出了那三个字。

 

这场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,本丸的大家都是从睡梦中惊醒,匆忙出去御敌,没人知道那些怪物是怎么突破结界到了这里,混乱中只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吼叫——

 

“护主!!!!!”

 

他带着我一路逃到庭院的后门,可这里已没有一处安全之所。他挥舞着打刀,与那几个身材比他高大的多的怪物缠斗着,身上染着不知是谁的血。他挥剑的身姿闪动飞快,我只能看清他眼中凛冽的杀气,和紧咬着的双唇。

 

——他受伤了。

 

那些怪物散发出的黑气包围了他,他的呼吸越发沉重,动作越发迟缓,我抑制不住心里狂涌出的害怕和不安,冲他大声喊着,哭着求他到我这儿来,我们一起逃走。

 

可我知道他绝对不肯的,身为刀,怎能退却于战场呢?他依然奋力击杀,一遍又一遍地叫我赶快逃回主屋去,那里设有第二层结界。

 

四下火光冲天,眼角的泪夺眶而出,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廊上,他又冲到我身边护着我,我想抓住他的衣角可我连他的影子都碰不到,双腿已经开始失去知觉,我麻木的跟着他跑着,嘴里尖叫着一些我自己都听不出是什么的话。

 

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趁个稍微清净的空档一把揽住我的腰,在我额上印下一吻,冰冷的嘴唇颤抖着在我耳边轻声说道,语气里似是带着笑。

 
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……我也爱你,你记着,我也爱你。”

 

然后转手将我推进了屋子,结界的蓝光一闪,将我与他彻底分隔。

 

我的眼泪一直流,一直流,两只袖子都要湿透了还是擦不干净。

 

外面渐渐静了下来,怪物们在我门外气急败坏的砸着,怒吼着,没想到这间小小屋子的结界力量居然这么强大。

 

我慢悠悠的换上那件淡青水纹的浴衣,理了理刘海,将头发规规矩矩的盘弄整齐,再斜斜插上一只水色发簪,踩着架子去最顶上取下那柄水色漆花的纸伞。

 

我得去找他。

 

霍然拉开纸门,一阵强风吹走了手中的纸伞,不知何时下起的小雨滴答在我的肩上,台阶下布满了一团一团的黑气,怪物们不约而同的咆哮起来——

 

我却恍惚看到了那时掩面笑着的他。









看到这里十分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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